人物剪影:章悦宁学姐,密西根学院(下简称JI)事业部副部长,密西根大学(下简称UM)学生组织SJTU-UM-AA主席团成员,JI 电子工程(ECE)与UM 计算机工程(CE)双学位,大三暑假在加州理工大学实习,秋季在MIT麻省理工大学就读人工智能(AI)方向的博士学位。一个低调实干,内敛知性的
“首先,脚踏实地做好眼下的事,兴趣和机会不会从空想中来。思考和总结,放下自己不需要的,更好地专注于你真正想要的。”
采访章悦宁学姐给我这样一种感受:她对于人生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目标或特别的想法。她的人生哲学很简单,她一直在努力做好眼前的事,向内求索,寻求成为更好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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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然与必然:心路历程

章悦宁学姐在大三暑假到加州理工参加科研项目,最后选择了在麻省理工大学继续读博,两者机会难得。但是据她所说,她一开始并没有对科研或者学校有很强的执着,没有想过以后一定要读博, 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去哪个学校。
“刚到UM的时候,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,是喜欢工作还是科研。我上了很多不同的课程,软件硬件信号都有,每个都觉得不错,但是很难说找到了自己热衷的,愿意一辈子去学习的东西。”
进入大学,人生规划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,迷茫的状态很多人都会有,“印象特别深的是当时一来到UM就有职业招聘会(career fair),外国人还有身边的同学都积极的找实习或者SURE科研项目,而我大一大二从来没有想过任何实习或者科研的事,一下就觉得很警觉,自己也应该要多去想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。”
“当时(大三上)正好在上一门控制理论的课,在学期末,教授发了一个通知,说有一个可以在加州理工实习的机会,是个跟机器人控制相关的项目。我一直觉得加州理工是个非常硬核心(hard-core)的环境,教授都很厉害,刚好我对机器人也很有好感,我就觉得这个项目非常有诱惑力。当然我对机器人也仅仅是有好感,并不知道具体是做些什么,所以在对比找一个有点课程基础的科研/实习还是去尝试一个不知道会怎样的科研的时候,还是有些犹豫的。不过我最后选择了去加州理工实习,后来事实证明这个选择影响了之后很多选择,也是我之后申请拿到博士录取的一个决定性因素。”
“去了加州理工之后,的确发现要学习的东西,比如形式化方法(formal methods),是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,所以有比较长一段时间学习的过程,一开始也不懂究竟做的东西有什么用。不过越到后面,了解地越多,也逐渐明白自己做的科研的意义,也慢慢找到乐趣。直到现在在别的实验室干活,有了对比,还常常能感觉到之前做的科研的一些优越性。”
“项目结束之后,我的想法就是去了解更多机器人学(robotics)的方向,所以从人工智能(AI), 机器学习(ML), 计算机视觉(CV)方面上了不少课,而且真心觉得每门课都非常有意思。虽然大四没有做research,但是上了一些研究生水准的CV课,也读了不少论文,一度非常想之后做CV,所以之后就申请了AI和robotics方向的研究生。不过最后还是现在的老板看中了我之前在加州理工的科研经历,所以收了我做人工智能方面的科研。”
关于申请的经历,学姐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,“当时控制那门课最后成绩不错,教授就帮我推荐给她当时在加州理工的导师。在加州理工的时候,带我的两个博士后也都特别好,最后我拿到了加州理工导师的推荐信,而且基本上每个加州理工的教授都挺有名的,所以那封推荐信的分量也很重。我后来还得知,有录取我的学校是联系了当时带我的博士后之后才决定录取我的。”
“如果有自己喜欢的好的项目,要去抓住机会。踏实地完成每一个步骤也是必须的,除了要完成好要做的任务,另外一个原因是只有真正花了精力去深入了解,才会喜欢上一个事物,不然总归是弃之可惜,食之无味。”
偶然之中却有必然,我们相信就算她没有加州理工科研的机会,其他际遇也会在她面前展开。因为她过得很踏实,过得很专注。她从来不会游离在外在的世界,追求浮光掠影般的成就。她深知大学不止于简历的积累,而是在这个过程中,沉淀自我,去粗取精。

独立思考:学习经验

zyn4副本密西根大学校园外景

如果考虑申请研究生或博士,除了推荐信和科研经历外,GPA也是很重要的。谈到学习方法时,学姐的方法是独立思考解决。
她说,“碰到问题我基本上还是想尽量自己解决,因为自己想清楚了说明是真的理解了,有时候听别人说经常似懂非懂就放过了,而且总觉得可能再想想就想出来了,就不想放弃。就算想要问别人,我觉得在之前也要有足够的思考,才能想清楚一个问题有哪些细节,感觉同时这对被问的同学也是一种尊重,特别是当一个难题大家都不会的时候,我可以尽量有我的思考分享,而不是就等别人的解答。”
除了跟同学讨论,她建议同学们可以多利用学校的资源,“至于TA(助教)和OH(答疑时间),我以前是不太去的,但我现在会去。我觉得是个很好的资源,而且好的TA会引导你去想问题,可以学习他们比较成熟的解题思路。”
问别人的最终目的是自己搞懂问题,不能把问别人当成一种自己已经学会了的资本。独立思考的好习惯培养了她的工程思维,也能让她在各门课中表现颇优。

 向内求索的人生哲学:学生活动

学姐有不少学生活动的经历,当问到对于领导力的培养,学姐却坦言说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有领导力的人。“做一个Leadership的角色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挑战,因为我本身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。”
“到了大学就觉得不能像高中那样一直学习,想要多参加一些活动。我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有领导力的人,也觉得我需要锻炼这部分的能力,所以我就去参加了一些学生会之类的组织。”
“当时我们在组织新生欢迎活动的时候,感觉压力还是挺大的,因为每年新生百来号人过来,都以看着学长学姐的眼光看着你,都很期待来到UM的活动。这中间租车啊,找志愿者,联系酒店等等,一个是做这些事情挺花时间的,另外一个是你需要很有号召力和沟通能力,但是我在这方面挺欠缺的。”
“我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以后想要当个领导,我觉得这份经历收获最大的是能认识很多很棒的人,能够一起去完成一些事情,这个过程还是很开心的。我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很多,而且要不是有这个学生活动让我一直能接触别的事情和别的人,我可能就会一直待在学校、宿舍两点一线的小圈子里。”
谈起这份学生工作给学姐带来的对自己的认识,“我觉得我意识到自己还是比较内向,做事情不够大胆果断,很难做出决策,所以做学生工作给我带来的压力远远比学习上的压力要大。这大概也算我选择继续读研的助力之一了,毕竟去企业干活我可能没什么前途……不过我也发现了我比较外向的一面,我以为自己是耐得住寂寞的人,但是最后发现还是要有朋友一起玩比较开心。现在我已经没有在做学生工作了,我觉得我还是要多花时间在科研上,平时我更多地会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,来放松一下。”
每个阶段结束,我们都可以反思一下自己,对自我有一个新的认识。想起了奥古斯丁的一句话:To seek God, you should step from outward to inward. 我们总是会被外界的世界抽离,我们总是很在意别人的生活,别人有多么强,别人在做什么。因此我们总是在外界寻找这个世界的答案,却不知道,答案一直在自己的心里。 能够在每个阶段做好总结,放下对于自己的不完美的焦虑,才能更好地专注于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
对工科兴趣的培养:人生志趣

zyn3副本章悦宁在密大毕业典礼

学姐选择了攻读博士,我们好奇是怎样的动力使她对工科学习这么专注,沉得住气时,她说:“首先当然是本身要喜欢,工科的学习很多在于解决问题,而解决问题是一个很有收获的过程,而且现在在计算机视觉, 机器人领域已经有好多黑科技了,我们平时一直在用电脑,所以觉得很平常,但是其实通用计算机能够解决这么多问题也非常黑科技,就会让你很想要了解这些东西是怎么做的。”
但是,如果只有兴趣,过程中没有足够的正反馈,兴趣也许很难支撑下去,“正反馈比较容易获得动力,让你不觉得那么辛苦。当然正反馈可以来自他人的肯定、鼓励,或者你做出的成绩,也可以是很小的事情,比如独立完成一次比较难的作业,做出来一个项目,敲出来一段输出有意义的结果的代码,感觉自己学到了东西有所收获,感觉自己在不断提升。这样,即使像我没考好,我还是会觉得我投入了精力,其实我认为我学到了知识,也就不会太过沮丧。”
学姐也曾经和我们中的大多数一样。她坦言,自己机导第一次考试就没考好,工导刚上来也是一个小白。但是,她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吓到,从而给自己带上一定帽子,“我工科不行”。她所做的,就是勤奋地学习每一门课的专业知识,一步步地建立起自己的自信心。
她从来没有给自己加上任何限制——因为你是小白,所以学的没有别人好;因为你是女生,所以工科没有男生强;因为你内向,所以你做不了学生工作……她能突破,因为她的脑海中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刻板印象。她也不会为了证明自己而做无用功,她明白专注于提升自身的成就感胜于外在的肯定。
想到阿兰·德波顿的一句话,“攻城陷阵,领导大使馆,治理国家,固然是光辉的事业。而吵架,欢笑,买,卖,爱,恨,与亲人,还有自己,和气,正当地相处,不偷懒,不欺骗,确实更为了不起,更难能可贵。”我们常常会在意建立外在的名誉,取得了不起的成就,但是却不知人生的终极意义是认识自我,发现所爱。
向内求索,勇猛精进,超越自我。她的人生哲学很简单,却又不简单。